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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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兒聽到動靜後,腳步匆忙地走了出來,司馬炎則緊跟著她,她的目光掃了一圈院子裡的人,首先落在了素娥身上。

隻見素娥恭恭敬敬地朝著她行了一個禮,聲音清脆地道:“奴婢見過娘娘。”

緊接著,素娥又轉向司馬炎,同樣行了個禮,說道:“奴婢拜見王爺。”

司馬炎微微頷首,表示迴應,隨後抬腿走向人群。

“可有受傷?”她仔細打量著素娥,見其外表並無傷痕,但仍關切地問道。

素娥微微一愣,似乎有些驚訝於她的關心,過了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心間一暖,還是她

娘娘最好,會關心她,她垂下眼眸,輕聲回答道:“娘娘放心,奴婢並未受傷,此次任務得以順利完成,奴婢不負所托,已將所有封地之臣悉數解救出來。”

“辛苦你了。”她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接著,她緩緩將目光移向那些被禁衛軍緊密護衛著的大臣們。

大臣們一個個狼狽不堪,頭髮散亂、麵容憔悴。

由於長時間浸泡在水中,他們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異常的慘白,彷彿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有些人身體顫抖不止,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還有些則低垂著頭,精神不濟,看樣子似乎被折磨得夠嗆。

司馬炎走下台階,向著人群走去。

封地的大臣們並不認識他,但看到所有禁衛軍都行跪拜之禮時,他們便猜到此人身份不凡。

\"卑職參見王爺!\"禁衛軍齊聲而呼。

諸位大臣一愣。

\"難道這位就是即將接管蜀地的齊王嗎\"有人低聲猜測道。

\"快快快,跪下,跪下!\"文錦書急忙轉身向眾人呼喊,並率先跟著禁衛軍跪下行禮,\"此次多虧了太子殿下和齊王親自營救我們,太子殿下身受重傷正在屋內休養,而站在門口的則是太子側妃,眼前這位便是日後要接任蜀地的齊王殿下!\"

眾人聽後紛紛跪地參拜,齊聲高呼道:“臣等見過齊王,謝齊王、殿下和娘孃的救命之恩!”

轉兒聽聞此言,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眾臣身上,未語。

司馬炎在此,不用她去過多說些什麼。

“諸位愛卿,請起身吧。”司馬炎微微抬起手,示意眾人起身。

他的眼神依次掃過每一個人,眼中的情感頗為複雜。

隨後,他轉身看向轉兒,隻見她對著自己輕點了一下頭,輕聲說道:“妾身先去侍奉太子殿下了,王爺還請妥善安排諸位大臣。”

說完,轉兒便將此處完全交托給司馬炎,然後領著素娥轉身走進屋內,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裡屋之中,鬼手醫仙正站立著,一邊指點著高貫如何使用溫熱的毛巾為司馬天翊擦拭身體,一邊叮囑著各種注意事項。

見到轉兒走進來,鬼手醫仙立刻轉過身來,神情嚴肅地注視著她,鄭重其事地交代道:“娘娘,如果殿下再度發熱,一定要解開他的衣物,用溫熱的手帕避開傷口,仔細地給他擦拭全身,還要多讓他喝點水,高熱可不能馬虎,老夫已開瞭解表散熱之藥,一日四次煎服,方纔殿下已經服了一次,明日老夫會再來為殿下更換藥物。”

司馬天翊雖昏迷著,眉心緊皺,迷迷糊糊的偶爾晃動一下腦袋,根本無法安穩入睡。

“殿下……”她擔憂上前,雙手抓住他大掌,輕輕的低喚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軟語低喚安撫到了司馬天翊,他竟然神奇的安靜了下來。

她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高貫瞧著殿下這副模樣,暗中小心翼翼的看了側妃一眼,而後垂下了眸子,他心裡十分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殿下離不開娘娘,

鬼手醫仙見司馬天翊不折騰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那老夫先退下了。”

“勞煩醫仙。”她點了點頭,走到榻邊接過高貫手中的帕子,高貫退到一邊,她摸了摸水,吩咐著:“水涼了,再去換一盆來,今夜恐怕大家都要辛苦些了。”

“能伺候主子是奴才的福氣。”他隻希望殿下能早日康複。

鬼手醫仙在一旁摸摸索索的收著東西,半天都收拾不好,時不時的看向素娥,他知道這個丫頭方纔去水牢來。

轉兒看了他一眼,知他是好奇水牢一事,但有些事情,他不該知道:“醫仙?”

“啊?”鬼手醫仙愣愣的瞧著她。

她淺笑:“夜深了,醫仙年紀大了,還勞碌了一夜,本宮怕你身子熬不住,你早些去歇息吧。”

鬼手醫仙聞言,知道他故意磨洋工也頂用,這才收了心思,利索的收拾著藥箱走了。

走之前,還看了素娥一眼,心裡還是好奇得要命。

素娥跟在他身後,等他跨了出去,正要關門之時,瞧見高貫重新打了盆水往這裡來,她便等了等,等高貫進屋,她才關上門,隻是關門之時,她往外看了一眼,冇看到春桃:“娘娘,春桃怎麼不見人影?”

“本宮有事命她去辦了。”她將手中的帕子浸泡在溫水之中,等溫水浸透了帕子,她這才擰了帕子去替司馬天翊擦拭額頭,頭也未回的問著素娥:“你與對方交手了?”

“是的,娘娘。”素娥低著頭,聲音輕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她似乎有所顧忌。

她轉身瞧著素娥:“有話便直說。”語畢,收回目光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是,娘娘,那些看守封地之臣的人個個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看清其真實麵容,不過……”說到這裡,素娥略微停頓了一下,想到娘娘發話讓她有話便直說,便放下心中顧慮直言:“他們所施展的招式卻與娘孃的如出一轍,並且極為擅長水隱之術,以至於在水牢中我們連一個人也冇能抓住。”

她微微一愣,而後,便再次重複著方纔的動作,將變涼的帕子再次丟進熱水:“果然是殺手營的人。”

輕輕擰乾帕子,轉而去替司馬天翊擦拭手心。

素娥抬眸瞧了一眼娘娘,娘娘好似不高興了,她趕緊垂眸,暗中思忖著,娘娘為何生氣的?

是因為她將那些人的招式與娘娘相似一事說出來纔不高興?

還是因為其他……

躲在屋外隱蔽黑暗角落裡的南竹君聽到這番話後,眸色微暗,與她的招式相同?

那應該是與她師出同門了。

想到此處,南竹君轉身,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朝著水牢入口疾馳而去。

轉兒抬眸瞧著某個角落,氣息消失了,他走了……

她眸色一沉,看了司馬天翊一眼,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起身,將帕子交給高貫:“你與素娥好生照顧好殿下,本宮有事出去一趟。”

素娥與高貫瞧著她臉上陰冷之色,實在不敢多問,待娘娘一走,高貫回頭,卻看到殿下眼皮子微微動了一下,人有幽幽轉醒之際。

他心中更加擔憂了,殿下眼下都成這般了,娘娘一走,他還是有甦醒跡象嗎?

南竹君不知身後有人尾隨,他才走幾步,便遇到了老熟人,南竹君身形一頓,瞧著那道圍繞著牆邊想要聽牆角的身影,站在原地冇有說話,隻是盯著那老傢夥看。

鬼手醫仙心裡實在好奇真相,奈何轉兒誠心隱瞞,他隻能出此下策,聽牆角。

感覺前方有人,他抬頭,看到身穿黑袍戴著麵具的人,微訝:“真的是你,你真的冇有死。”

南竹君不語,看了他一眼,而後抬腳從他身旁走過,鬼手醫仙愣了愣,還是放棄了聽牆角的機會,繼而轉身跟在了南竹君身後。

“當年,三王爺的死與你有關吧?”鬼手醫仙隨著南竹君來到一處僻靜之地,他看著南竹君高大背影,問出了心中猜疑。

南竹君嗤笑一聲,轉身瞧著鬼手醫仙,眸色陰冷:“難道他不該死嗎?你彆忘了,我救你在前,你歸順他在後,他的確是被我毒死的,你要為主報仇嗎?”

鬼手醫仙瞬間沉默了,原來,三王爺真的並非突然暴斃身亡,而是死於南竹君之手。

若是其他人毒害的,他拚死也是要替主報仇的,可偏偏是他……

他渾濁的眼眸一黯。

“冤有頭債有主,三王爺死在你手中,也算死得其所了。”那是三王爺的報應。

轉兒靜靜的隱在黑暗之處,聞言,緩緩抬眸朝著他們二人看去,三王爺果然是死在他手中,宮裡散播謠言故意中傷皇上與司馬天翊之人究竟是不是他?

就在此時,鬼手醫仙問出了她心中疑惑:“淮安王一直以為三王爺是被皇上與太子聯手毒害的……”

“……”南竹君冷冷的看著鬼手醫仙,神色不屑:“我要殺人,便會直接殺。”

“如此說來,宮中傳出的訊息卻另有其人了。”鬼手醫仙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卻發覺人已經不見了,他歎了一口氣,轉身也走了。

等人都走了。

轉兒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她看著南竹君離去的方向,沉默了許久,才抽出脖間的暗哨,她垂眸,視線落在暗哨之上瞧了許久,緊握的力道緊了近,眼底閃過一絲憂慮,她不確定是否還能得到清水的迴應。

她緩緩抬手,將口哨湊近唇邊,輕輕吹響。

暗哨聲響起,在黑夜之中,猶如蟲鳴。

很快,她得到了迴應,眼神冷冽的朝著迴應之處而去。

“你在做什麼?”

戴著麵具的無痕突然出現在清水身後。

清水轉身,見到是他,心中一喜,手中捏著暗哨:“師父,我剛剛聽到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扇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清水頭重重的偏過去,腦子裡嗡嗡的,她似乎嚐到了嘴角破裂而出的血腥味兒。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彷彿被火焰灼燒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伸手捂住臉龐,難以置信地望向無痕:“師父,您為什麼要打我?”

在她的記憶裡,師父一向性格溫和,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師父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不經我允許就私自救了文錦書?”無痕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

聽到這話,她心中猛地一緊,原來他已經知道了......

她默默垂下眼眸,緊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無痕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是因為你這個愚蠢的行為,讓我失去了與司馬天翊談判的重要籌碼!現在,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立刻前往封親王府把少主強行帶回京城,不管你使用什麼方法,我隻看重最終的結果。”

“為什麼?”清水有些茫然失措,她滿心狐疑實在想不通:“師父,您為何如此堅決地要讓少主離開蜀地呢?”

她試圖從無痕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然而,還冇等她想明白,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因為,如果我再不離去,他隱藏已久的秘密恐怕就要公之於眾了。”轉兒突然現身,她在月色之下,緩緩的朝著他們二人而來。

清水眸色一暗,暗中捏了捏手裡的暗哨,而後下意識的將暗哨藏了起來。

無痕緩緩轉過身去,目光落在轉兒身上:“少主?”她怎麼會尋到此處來的。

她靜靜地注視著無痕,看著無痕臉上戴著的麵具,下意識皺眉,他為何戴著與南竹君一模一樣的麵具?

她盯著那種麵具瞧了一眼,心裡說不出的感覺,反正十分怪異:“師父,彆來無恙啊!”

“少主來得正好,彆再任性了,蜀地安安全,少主早些回京城吧。”

她聞言,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笑意,那笑意不達眼底:“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師父一心為我好了?”

“少主,今日說話為何陰陽怪氣的?”無痕不悅皺眉。

她朝他靠近半步:“比起師父我望塵莫及,你明明知道我身中百毒丸,隻有鬼手醫仙可解此毒,你卻不顧我性命,隻一味的打著為我好的幌子,想要將我強行留在京城,為何?我來蜀地……你在害怕什麼?”

無痕麵具下的表情逐漸開始出現了裂痕。

可她的話,還冇有說完呢。

“不知為何,在蜀地初次見到師父之時,我總覺得師父麵善,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我卻始終想不起曾在何處見過你。”她明顯感覺到無痕緊張的氣息,在聽到此話之時,明顯放鬆了些。

她故意頓了頓,又才繼續說道:“直到太子殿下提及八年前在玉泉寺追殺我們的那個小沙彌......”

她一直盯著無無痕那雙露在外麵的眼睛,果不其然,在聽到她說的話時,她在他眼裡看到細小的裂紋。

她嘴角微勾:“你就是那個小沙彌,今日在水牢裡發狂殺人的也是你吧……”

她懷疑過南竹君,可現在看到無痕戴著的這張麵具,便什麼都清楚了。

他……好似在故意假扮南竹君。

可其中緣由,她一時也想不清。

“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少主,蜀地的人,都該死,若非是他們,少主也不會遭遇那麼多不幸。”

聞言,她笑了,那笑意很冷:“都是為了我嗎?其中也包括讓我死嗎?”

“少主。”無痕眸色一淩,嗓音都提高了些許。

她眸色一冷:“怎麼,心虛了?被我說中了?”

“少主中毒,的確是我保護不力。”無痕深吸一口氣說道。

對於他的虛偽,她此時是半分也不想附和了:“整個殺手營都聽命於你,你竟然會不知道嗎?”

此時此刻,她方纔明白過來,原來那個長期霸占並掌控著殺手營、發號施令之人居然便是無痕。

無痕本擔任殺手營訓練師一職,若要籠絡那些由其親自訓練而出的殺手,並讓他們心甘情願為之效命,對他而言實乃輕而易舉之事。

好似心事被說中一般,無痕下意識的暗中攥緊了拳頭,隻是,他十分善於偽裝,又戴著麵具令人捉摸不清情緒。

“少主似乎忘記了,我進殺手營是因為聽命於少主,少主想要留下來報仇,想親手殺了淮安王,我不過是為了幫助少主,才假借訓練師的身份混進了殺手營。\"

聞言,她冷笑不已,心裡早有了自己的猜想,恐怕當時年幼的她出現,正好成了他需要的藉口吧。

她抬眸看向他:“然後,你入了殺手營,又為了我,暗中謀劃不斷,將殺手營收納囊中,為了我,明明知道我服下百毒丸會痛不欲生,還是眼睜睜的瞧著我吃了下去,你為了我,百般阻撓我前來蜀地,哪怕我毒發身亡,你要的隻是我不來蜀地,你還敢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清水愣愣的聽著少主與師父的對話,震驚無比,她再次看向師父之時,眼裡再也冇有此前的那般純粹了。

她不知道無痕千方百計阻撓她前來蜀地之行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但她最起碼明確了一點,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自己,而她不過是他的幌子。

他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為了她,卻每每在她有性命之憂時,他都選擇了漠視,真夠諷刺!

“你身上的毒……解了?”說起毒發,無痕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看向轉兒:“誰替你解的?”

“普天之下除了鬼手醫仙,還有誰能解百毒丸。”聽到這話,她心中一陣悲涼,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忠誠!他從未真正關心過她毒發時的痛苦煎熬,所關心的僅僅是誰解開了她身上的劇毒。

無痕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說道:“絕對不可能,鬼手醫仙去京城劫獄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淮安王死於你的巧妙算計之中,他又怎會給你解毒呢?”

聽聞此言,清水滿臉驚愕地看向無痕,接著,她動作生硬地轉過頭,目光落在了少主身上,果不其然,隻見少主的整張臉瞬間變得陰沉至極。

“你殺害淮安的目的,居然是想讓鬼手醫仙對我心懷怨恨,不再幫我解除百毒丸的毒性?”她眼神一寒,伸手從衣袖裡抽出隱藏的軟劍,毫不猶豫地朝無痕刺去。

無痕急忙閃身躲開,並解釋道:“我絕不會對少主動手,請少主切莫偏聽偏信他人的讒言啊!”

她的眼神冷漠如冰,彷彿已經將無痕徹底隔絕在自己的世界之外,無論無痕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再引起她絲毫波瀾。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她一步步地向無痕逼近,眼中閃爍著寒光,嘴唇緊閉,冇有一絲表情。

“少主,彆逼我動手。”無痕看著她,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凝固了,在這死寂般的氛圍中,卻瀰漫著無儘的殺意。

她毫不猶豫地揮動手臂,向著無痕狠狠地劈了下去。

無痕接下攻擊,並且迅速反攻,他看向站在一旁觀戰的清水:“清水,快過幫忙!”

然而,清水卻猶豫了一下,並冇有立刻行動。

無痕見清水遲遲不肯動手,不禁心生惱怒:“你還愣著乾什麼?快點過來幫忙!”

清水終於動了動,他微鬆了一口氣,轉身專心對付轉兒,可就在此時,他後肩被人猛刺了一下。

他微愣,抬手一掌將轉兒擊開。

轉身一劍揮了過去。

清水瞬間彈跳開,她抬眸看著他:“師父,誓死效忠少主,這可是你教我的。”

“你!”無痕氣急。

轉兒聞言驚訝的看向清水,清水也看向她:“師父雖偶爾傳授我武藝,可幼時陪我護我的是少主,我一直以為師父是為了少主好,可眼下看來,並非如此,我不會讓你傷少主分毫的。”

“既然如此,就彆怪我狠心了。”無痕招了招手,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可很快出現了一個人,在看到這個人之時,他很快收斂了一切,立即跪在了她跟前:“還請少主速速離開蜀地,蜀地危險。”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隻覺無痕陌生至極。

究竟是怎樣的人物,能讓無痕都如此畏懼?

她眯眼看著遠處走來,逐漸清晰的身影,好熟悉,為何這麼熟悉,此人她一定在哪裡見過……

對了,是他!

玉泉縣的縣官老爺。

他怎麼會出現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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