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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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內心激動萬分,終於找到了免死金牌的來曆了。

她靠近水隱者,仔細聆聽著每一個字,水隱者離去之後,她站直了身子,抬眸看著遠處高高的城樓,陷入了沉思。

當年,皇上一共賞賜出去五塊免死金牌,除去司馬天翊那塊缺角的,還剩下四塊,分彆的擁有者是皇後孃娘,禁衛軍統領葉南君,淮安王之父——三王爺,最後一塊卻不是皇上所賜,而是先皇所賜,擁有者是南竹君。

她身上的這兩塊免死金牌,一塊是司馬天翊的,另外一塊卻不知從何而來。

她沉浸在思緒中,臉色愈發的凝重,免死金牌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想要揭開她與免死金牌之間的淵源,一定要揭開這個謎團,她決定繼續追查下去,查出她身上這塊的來曆。

首選方法,便是排除法。

她想了想,決定先從距離最近的開始,皇後孃孃的鳳儀宮。

鳳儀宮內,金碧輝煌,珠簾低垂,皇後不知在與後宮其他妃子說些什麼,氛圍透著一股莊嚴。

她去之時,在宮殿外站了站,未找人通報,直到所有嬪妃散去,在門口看到等候的她,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按理來說,轉兒這等絕色容貌放在後宮最是容易招人妒忌,可偏偏她運氣好,是太子殿下的嬪妃,而非是皇上的,眾嬪妃瞧見她也隻是好奇的多打量了幾眼。

加上轉兒見人便恭敬行禮,未曾落下一人,皇上的嬪妃對她這個太子側妃反而有了好感。

“側妃,娘娘讓您進去呢。”竹韻出來尋她,她點了點頭,抬腳邁入了鳳儀宮。

她步入屋子,隻見皇後端坐在鳳椅之上,神態莊重。

她上前行禮,也不想拐彎抹角,恭敬地說著此次前來的目的:“皇後孃娘,妾身有一事相求。”

“……”皇後歎了一口氣,將方纔與眾妃商議之事儘量從腦海之中撇開,仔細的看向轉兒,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側妃有何事?”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娘娘,妾想借您的免死金牌一用。”

皇後一聽,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免死金牌乃皇家至寶,豈能隨意借人?側妃借免死金牌有何用?”

“妾身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但妾身做錯了事情,恐有性命之憂,求娘娘搭救。”她抬眸確認了一眼皇後孃孃的反應,而後眼瞼微斂繼續懇求道:“娘娘,妾身之前也不知道是服用了什麼藥物,導致脈象瞧著像喜脈,可昨日饒老替妾身請平安脈之時,才告知妾身,那不是喜脈之症……”

“你好大的膽子,這可是欺君之罪!”果然如同她猜測的那般,皇後大怒。

她順勢跪了下去,俯身叩首,做出一副惶恐無措的模樣:“妾身知錯,可妾身不想死,妾身還想陪著殿下,求娘娘救救妾身。”

皇後臉色極其難看,她盯著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慮著什麼,最終,她緩緩地抬起手揮了揮,竹韻立即懂了主子的意思,轉身走了,很快,竹韻取出了一塊金色的牌子出來,牌子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字跡,正是免死金牌。

皇後命竹韻將免死金牌給她:“本宮看在太子的份上冒險幫你一次,若是皇上追究起來,這塊免死金牌也隻能救你一次。”

她從竹韻手中接過免死金牌,仔細觀察著免死金牌,心中有了結論,她身上的免死金牌不是皇後孃孃的,四人之中,首先排除了皇後孃娘,還餘三人。

同時,這也意味著她與免死金牌之間的聯絡更加撲朔迷離了。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那塊免死金牌究竟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它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皇後看著轉兒恭敬的捧著免死金牌垂著眸子不說的模樣,輕歎一聲,轉而看向了竹韻,竹韻似乎看懂了主子的意思,隻是不太確定,她疑惑了片刻,再次見到皇後孃娘朝著她點了點頭,她才轉身湊近太子側妃。

小聲說道:“娘娘,其實您若是在事情敗露之前,抓緊時間懷上孩子,不就不需要這塊免死金牌了嗎?”

竹韻心裡清楚皇後孃孃的難處,若非太子殿下的失睡症,今日就憑太子側妃說破了嘴,皇後孃娘也是斷然不會給的。

此金牌一出,必定惹得帝後離心……

“……”轉兒抬眸立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她雙手捧著免死金牌重新歸還,而後再次衝著皇後孃娘磕頭:“妾身,謝娘娘提點。”

竹韻接過免死金牌,將免死金牌呈給了皇後。

皇後將免死金牌收了回去,她再次看向她之時,明顯鬆了一口氣,若非為了太子,她真真不願冒險惹皇上不快:“你回去吧,記著,今日你來本宮這裡,隻是請安而來。”

“妾身本就是來給娘娘請安的。”

皇後聞言,未說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兒從鳳儀宮出來,思考著剩下的三人,根據玉碟記載,南竹君已死,她無從可查,身下的禁衛軍統領葉南君與淮安王二人,先從誰開始呢?

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先從熟人開始。

嘴角微勾,淮安王……

眼下,她需要一個機會,接近淮安王的機會。

藩王一般都住在宮外驛站,她若想出宮,必定得先搞定司馬天翊,此事略棘手。

“愛妃?”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喚她。

她回頭一看,正是司馬天翊。

他身後跟著一堆人,也不知道要去何處。

司馬天翊先是看了看她來的方向,而後才走向她:“你去了母後那裡?”

“是的,殿下,妾身去給娘娘請安。”她瞧了一眼他身後,而後抬眸看著他,他身上的衣物都是特意換過的,不是之前穿的那件,她好似知道了些什麼:“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父皇命孤出宮辦些事情,今夜……不回來。”司馬天翊瞧著她說道。

她聞言,心想,這機會不是來了,隻要他不在,她就能設法出宮夜探驛站,將心中暗喜隱藏住,她擔憂詢問:“殿下辦的事情可有危險?”

“無。”司馬天翊回了她一個字。

她點了點頭:“妾身在家等著殿下回來,殿下萬事小心。”

聞言,司馬天翊緊鎖的眉頭,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他抬手摸了摸她腦袋:“彆怕,孤留了暗衛護你。”

她微愣,暗衛嗎?

“好,妾身知道了。”她垂眸乖順的回答著。

司馬天翊再次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高貫故意落後了一些,確定太子殿下冇有注意到他,他才湊到側妃身邊小聲說道:“娘娘,殿下出宮本不該走這條路的,他是怕娘娘擔憂,特意前來告訴娘娘行蹤的。”

聞言,她看向司馬天翊遠去的身影,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就連高貫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夜幕降臨,皇宮內一片寂靜。

她故技重施,命水隱者躲在寢殿內假扮成熟睡的她,而她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戴上麵巾,將自己的麵容遮住,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士兵和司馬天翊留在長樂苑的暗衛,順利地溜出來了皇宮。

驛站外。

一道黑影快速掠過,冇有驚動一人,迅速地溜進了驛站內。

驛站內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燈光從窗戶透出來,轉兒隱在暗處,順著光線看了一眼,確定了淮安王的位置,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房間雖亮著燈,屋內卻空無一人。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擺放著的衣物用品,的確是淮安王的,大半夜的他人究竟去了何處?

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她快速隱藏起來,門打開,兩道糾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她不動聲色的瞧著,竟然是淮安王與篆兒。

意識到二人正在做些什麼,她老臉一紅,想避都不敢避了,生怕發出動靜驚擾了二人。

心中不免驚歎,淮安王戰鬥能力不錯,白日裡剛寵幸了魅娘,夜晚又與篆兒糾纏得難分難捨,當真是好體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就要親眼目睹一場活春宮之時,屋子裡突然燃起了一股異香。

警覺不對,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她看到昏倒的淮安王被篆兒從身上推開,然後像條死魚一般癱倒在床上。

篆兒則是起身,走到冒著白煙的香爐邊,悠哉悠哉的倒了杯茶水:“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她心下一緊,正在想著她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她微愣,將呼吸屏到了最弱。

戴著麵具的男人看了淮安王一眼,走到桌邊坐下:“你這些年將他拿捏得極好。”

“還是恩人給的藥好使,當年若非恩人出手,也不會有今日的篆兒,恩人的情誼篆兒永生難忘,我早就發現恩人留下的痕跡了,恩人此次尋篆兒是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點頭:“淮安王身上有一塊免死金牌,我要你設法將這塊免死金牌弄到手。”

“好,小事一樁,恩人放心,明日我一定會將免死金牌親自交到恩人手裡。”

男人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了。

轉兒在暗中眯著眼,這男人的身形怎麼瞧著那麼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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