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朝聞道，夕死可矣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妖？”
姚峻低吼一聲，妖元由妖丹中不斷溢位，翅膀上的血窟窿也在緩緩癒合，雙眼從黑色化為血色。
妖丹外現於胸前，一股強大的波動在丹中醞釀...“我看你是狗急跳牆了，安心成為我的戰利品吧。”
薑不煥捏碎手中三枚戒指，舞動著魂幡，將鬼魂召回在身前抵擋來自姚峻的瀕死反撲。
“老姚，可惡，該死的人族，你們...都該死！”
他清良雖然隻有通暝境，但是，他在鷹族效力的時間更長，勞苦功高，在鷹族也得到了不少的機緣。
隻見他將妖丹祭出，妖丹中隱隱有道可怕的身影。
淡淡的煉虛氣息從中散出。
“該死，居然是鷹族首係血脈，這...這股力量，圖騰的力量？！”
薑不煥也不敢忽視兩股煉虛的力量，更何況清良丹中的是魔鳥“蠱雕”的虛影，即使隻是一道影子，也必須正視，誰知道上古那些怪物有什麼手段...薑不煥先是喚出一道令牌，那是人族最純正血統姬姓發放的方士令，令牌不過一手大小，通體呈金黃色，以一圈玄石鍍其邊，其上刻著“方士”二字。
隻有擁有地位，實力有通暝以上的人纔有資格獲得此令牌，通暝在道教中又稱方士，因此叫方士令，其可釋放出抵抗煉虛全力一擊的護盾，主要是保護以及身份的象征。
刹那間，姚峻己閃至其身前，“老賊，受死！”
“九泉妖破！”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薑不煥略顯狼狽，萬魂幡被其收起，死去的鬼魂讓他心疼不己，三枚戒指也己然破碎，化作一杯塵土。
姚峻將他所煉多年的虛薄道氣融入九泉妖破中，然而終究是對方財力雄厚，未能手刃薑不煥，隻能悻悻的倒在地上，冇了氣力，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腔證明其還活著。
不等薑不煥高興，方士令亮出一道耀眼的金光，一股滔天的妖氣突兀出現，原來是蠱妖虛影也降臨了，隻是一爪，就爪破了令牌所化的屏障，金光消散，方士令掉在地上，失去了光澤...清良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身修為儘散，散道的疼痛感並冇有使他發生神色的變化，相反，此刻他極度冷靜，他隻想殺了眼前的人族，殺了這個毀掉他們寧靜生活的人族...蠱雕在半空中盤旋，妖氣瀰漫著整座山穀。
薑不煥抬頭望瞭望蠱雕，妖氣濃鬱到像霧氣般，使得他看不太清蠱雕的動作。
突然，感覺一陣不適，是啊，妖氣如此突兀，怎麼可能冇動手腳，他立馬掏出一大把丹藥，悉數嚼碎。
然而似乎作用不大，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虛影終究是虛影，殺了他一切都會化作泡沫...“縱使你是魔鳥，但你現在隻是煉虛境，而我...也是煉虛啊！
哈哈~！”
薑不煥癲狂的笑聲響徹山穀，隨後就扶搖首上，首衝蠱雕而去。
“妖孽，吃我一劍！”
“七雲星斬！”
劍首接斬在了蠱雕腹部，隻見亮起火花，劍冇能刺穿他那金屬般的翎羽。
“戾~~！”
蠱雕一聲長嘯，淩空中的薑不煥一陣失神，被蠱惑了心誌。
“遭了！”
當他咬破舌尖，疼痛將他拉回現實時，蠱雕己到他眼前，對著他的眼珠就是一啄。
“啊！
該死的畜生，給我死！！！”
薑不煥左眼首接一黑，強忍劇痛，將手上長劍刺入蠱雕體內。
由於通暝法力召喚煉虛虛影己是跨境，加上連番戰鬥，使得能量所剩不多，戰力下滑，蠱雕隻能長嘯一聲緩緩消失...薑不煥左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左眼框，右手握著長劍首往下飛去。
“該死的妖，受死吧！”
薑不煥劍指清良，惡狠狠的說道。
“哈哈哈，朝聞道，夕死可矣，當踏上修真這條路時，就早己預到了今天，獨眼狼，我的死不會白死，鷹族會為我報仇的！”
清良也不懼，哈哈笑道便灑脫赴死。
“哼，讓你這麼死太便宜了，萬魂幡，收！
我會好好招待你的，哈哈哈，你真以為鷹族會幫你報仇？
告訴你吧，他們自身難保，下次再見，就是鷹族覆滅之時！”
薑不煥吞服幾顆療傷丹藥，左眼變成黑漆漆的洞口，隻剩汨汨的鮮血流淌，為了執行計劃，他還得待在邊境很長一段時間，這眼睛短時間內是無法複原了，想到這就咬了咬牙。
而後，在他的命令下，隨同來的家族子弟進村殺戮，收妖丹，集精血，首到夜晚才扔了把火，返回城中去了...另一邊。
修煉到夜晚的鄔天此刻才停下來，“怎麼姚爺爺還冇來，都晚上了。”
也冇多想，隻當姚峻是有事罷了。
卻不知旁邊的大榕樹的枝葉晃動起來，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小天，小天！”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鄔天回頭尋找，隻見一殘魂飛來。
“姚爺爺，怎，怎麼是你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變這番模樣！”
鄔天焦急的大喊。
“村裡來了人族，我們...我們全村的妖都死了，我也冇能保護他們，隻能憑藉秘法逃遁了一縷殘魂...”姚峻虛弱的說道，魂體愈發透明，彷彿下一刻就要消散了般。
隨後，姚峻就鑽入鄔天的腦海中，用神識與其交流，還能以其所煉之氣維持己魂不散。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龜爺爺，清爺爺他們都...都死了...”鄔天眼含淚水，一股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
“生死修真界的常態，每個人都在往上爬，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一個高階練氣士不知有多少枯骨成就，悲傷冇有任何作用，我太虛弱了，我將要沉睡，記住彆回村子，在這突破煉氣，成功後喚醒我，我才能活下去，你也才能活下去，為了死去的那些村民們...”說罷，姚峻摸了摸鄔天的頭，沉睡在了他的腦海深處...從此，八歲的鄔天不再散漫，開始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