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糖糖 作品

第93章 太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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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斯在外邊守了一夜,一整個夜晚未曾閤眼,中途隻眯了一會,靠在房門口睡的。

當他從睡夢中驚醒,四週一片寂靜,連楚將軍那標誌性的怒罵聲也消失無蹤。顯然,這位將軍大人已經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唉,主子們都睡得香甜,我卻還得在這裏站崗。”小斯輕聲抱怨著,舒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尋找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準備再次陷入夢鄉。

楚將軍一直沉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醒來之際,頭痛得彷彿要炸裂開來,難以忍受。

楚將軍咒罵一聲,“見鬼,人呢?都死哪去了?快點,趕緊給我弄醒酒湯!”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耐煩,與他平時的溫文爾雅形象大相徑庭。

門外的小廝被嚇得渾身一顫,急忙推開門,結結巴巴地說:“楚將軍,已經有人去準備醒酒湯了,應該很快就好......”

然而,他的話還冇說完,目光落在楚將軍臉上,瞬間變得呆滯,緊接著轉為驚恐。

楚將軍眉頭微皺,不滿地看著小廝,等待著他的迴應。但小廝卻站在原地,彷彿被凍結了一般,半天冇有動彈。

“喂,說話啊!嘶......”楚將軍不耐煩地催促著。

他嘴角的疼痛讓他不禁齜牙咧嘴,手指輕輕觸摸,又是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一股不安的預感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快,給我拿麵鏡子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焦急。

小斯瞬間回過神來,朝著外邊衝了出去,跨過門檻時甚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完了,完了,楚將軍竟然被打了。而且,偏偏是在自己守夜的時候,還親眼目睹了楚將軍如此狼狽的模樣。楚將軍會不會因此大發雷霆,楚將軍會不會將他發配了啊。

他心中的恐懼如同實質般沉甸甸的,他隻是一個卑微的奴才啊。

鏡子迅速被取來,楚將軍瞪視著鏡中那張腫得如豬頭般的臉龐,瞬間一陣扭曲。

他氣得把手上的鏡子摔了,楚將軍的目光陰沉地轉向渾身顫抖的小斯。

“昨晚可有人來過?”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小斯身體一顫,連忙回答:“將軍,真的冇有啊。奴才整夜未敢閤眼,確實未見任何人影。”

他低垂著頭,心中暗自慶幸,打死他也不會說出昨晚曾偷偷打了個盹的事實。

楚將軍的目光在小斯身上掠過,淡漠的收回目光。

小斯鬆了口氣,以為自己過關了,楚將軍那冰冷的話語就如驚雷般炸響在他的頭頂。

“自己去領罰,打二十大板。”

那簡單的幾個字,彷彿有千斤之重,壓得小斯喘不過氣來。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驚恐與絕望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小斯滿臉驚恐生無可戀地走了出去。

楚將軍閉上眼睛,回憶起昨晚的情況,昨天他喝的太多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李氏的身影。那張臉,美麗得如同月光下的仙子,即便是田小姐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但她的性格,就如同那寒冷的月光,清冷而疏離,對他亦是如此。

他曾深愛著李氏,夢想著與她共度餘生,共度風雨。然而,母親與柳姨孃的閒言碎語,如同針尖般刺入他的耳中,讓他對李氏的愛意逐漸變得迷茫。

國公府的尊貴地位,如同高山仰止,使他在李氏麵前感到一絲難以言明的自卑。

昨晚被打,小斯冇有絲毫察覺,隻怕是個高手。

他心中湧起一個念頭,那幕後黑手,或許與國公府有著聯係。

他輕撫額頭,眼中閃爍著悔意。若是他能再忍耐忍耐,或許就能避免與國公府的這場風波。忍耐了十餘年,卻在這個時候與國公府撕破臉皮。

楚將軍現在的模樣慘不忍睹,他閉門不出,甚至連請太醫的勇氣都冇有,隻敢叫來府醫診治。

府醫一進門,看到楚將軍的傷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驚愕道:“楚將軍,您這是遭遇了什麽歹徒嗎?為何不報官?”

楚將軍悶聲悶氣地回答:“先別提那些了,趕緊給我治傷吧。”

好在傷口都隻是皮外傷,隻需塗抹藥膏即可。

楚將軍看著那些棕褐色的藥膏,散發出一股難以言明的臭味,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抗拒地往後躲閃,不願讓那藥膏沾到自己臉上。

府醫緊緊握住楚將軍的胳膊,語氣堅定:“楚將軍,請稍安勿躁。此藥雖氣味不佳,但效果非凡。隻需七日,我擔保您的麵容將恢複如初,不留一絲疤痕。”

見他說得信誓旦旦的,楚將軍心中不禁多了幾分信任,儘管心中有些牴觸,但還是強忍著冇有動彈。

那藥味實在難聞,讓他幾乎想要封閉自己的嗅覺,但那股臭味卻彷彿要鑽入他的皮膚一般,令人難以忍受。

“楚將軍,這幾日務必避免與水接觸,隻能用微濕的毛巾輕輕擦拭,要小心一點,別把傷口弄得更大。”

聽到府醫的聲音,楚將軍悶悶的聲音傳來,答應一聲。

他在房間裏待了四天,誰都不見,就連試圖來培養感情的柳姨娘,也被他吼了出去。

那名勇敢的舉報官員終究冇能堅持住,他供出了楚將軍。陛下召楚將軍前往大殿,隻見楚將軍臉上戴著麵紗,那麵紗下若隱若現的麵容顯得有些詭異。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麵色有些不對勁。

四天的時間,楚將軍臉上的腫脹已經消退,但那道詭異的藥膏依舊塗抹在臉上,隻是冇有先前那麽令人觸目驚心了。

當楚將軍準備麵見陛下時,他猶豫著摘下了麵紗。陛下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張臉,雖不能說嚇人,但絕對令人感到噁心。

棕褐色的東西一塊一塊的,像是斑一樣。

陛下不禁皺起眉頭,甚至覺得鼻尖彷彿嗅到了一股難以名狀的臭味,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掩住了鼻子。

反正我最大,想乾什麽就乾什麽,誰敢有意見?

陛下可以光明正大地捂著鼻子,但是底下的大臣可不敢,隻能悄悄後退再後退,唯獨那些站在最近的大臣苦不堪言。

國公爺用手擋住口鼻,擋住揚起的嘴角。

“楚將軍,你這是剛從茅坑爬出來嗎?怎不清洗乾淨再來覲見?”

楚將軍神色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聲音平靜無波,“陛下,臣並未掉進茅坑。上次回京途中,遇見有人欺壓百姓,臣實在看不下去,便出手乾預了一番。不料那人武功高強,臣不慎掛彩。這臉上塗的,乃是治療傷口的藥膏。

國公爺臉上帶著一股不可置信,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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