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北京下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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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鈴剛打，夭零零迅速衝到教室後麵，從桌子上一把把座機揣到懷裡，馬上好幾個人就擁到旁邊排隊。她一下就竄到陽台上，窩在陽台門背後。“153........。"把聽筒夾在左耳邊，右手摁著號碼，確認了兩遍纔打過去。

“嘟...喂？"響了五秒，對麵才接起來。

“喂，你在忙嗎？”

“哦，我現在在在外麵和師兄說話，等下給你回過去。”

聽到對麵有其他人在，夭零零有些緊張，說了聲好，急忙把電話掛了。

“諾，我打好了，給你吧。”說完夭零零就把座機給排隊的人遞過去。

從黑咕隆咚的陽台穿過人群進到教室，燈光直射過來，腦瓜子一下子清明起來。

剛坐下，鐘旭嘴皮子又開始欠起來，“喲喲，誰啊，一下課跑死老快。”

“禁止調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是誰，我們這是革命友誼。”

“鬼纔信，憑我火眼金睛，十拿九穩，某人的愛絕對是‘淒淒慘慘慼戚’咯。”

“真俗！”夭零零回以一記爆栗。

翻開書本，準備上課，時間是那樣緊，夭零零的視線分明落在書上，思緒卻無法專注於此。

有時候夭零零不太明白，人為什麼總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接個電話而已，卻總是惴惴不安。

零零柒和夭零零相距2000多公裡，零零柒那裡裹上厚厚羽絨的時候，夭零零可能還在穿著短袖或者頂多加一件薄薄的襯衫當做外套。

實際上夭零零的不安感有跡可循。她時常會產生短暫的怦然感，當然，對象是零零柒。

零零柒知不知道這個不做重要討論，畢竟夭零零自己也不覺得這怦然感是件多麼了不得，值得拿出來好好思考的事情。

對她來說，她一點也不想把零零柒作為一個談愛的對象，關於愛，無論雅俗，都過於單一。

她自認為零零柒是個無所不談的朋友，他的迴應總是那麼及時，儘管有缺席的時候，但她無所謂啦，需要得到回覆她總是會強勢地要求他再給予回覆的。她隻希望，在零零柒的生命裡，她被提到的話題是多元的。

所以夭零零覺得她對他的感覺說是喜歡，那絕對是扯淡，實話說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她認為並且希望永遠不是這樣。

“叮...”下課鈴又響了，夭零零歎氣，浪費了一節課，真討厭。但還是往後走，拿起座機。

“今天北京下雪了嗎？”顯示屏顯示發送成功，夭零零又返回到座位上，把今天學的東西好好整理了一下。

終於晚自習放學了，夭零零走到走廊上，雙手杵在欄杆上，往下看，對麵那棟樓二樓202的位置，教室裡還稀稀拉拉坐著一些人，兩年前零零柒的教室。

上週和零零柒聯絡，夭夭零和他說了這次省統86名的成績，他在電話那頭很開心，回覆說要繼續努力。

在過去兩年裡的每一天，夭零零每天都在窗邊的鐵櫃子上寫作業，外麵天空火燒雲的餘光總是籠罩在她身上，她每一天都在感歎真幸運，有這樣好的運氣。

高興的、煩人的，總之亂七八糟的東西夭零零都往零零柒的電話裡倒，所以說，夭零零真的特彆感動，能有零零柒這樣好的一個垃圾桶。她和零零柒已經快成死黨了。

回到教室，夭零零收好書包，返回到教室後麵翻了翻座機的簡訊，就下樓了。

夭零零站在兩棟教學樓中間，從對麵的202眼神轉到自己所在的四樓，一切照舊。

兩年來的壓力和痛苦，在這一瞬間開了一個口，夭零零的眼淚流下來，滴到自己的鞋子上去。

剛剛23點14分零零柒的簡訊回覆說：

“今天北京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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